發表文章

目前顯示的是 6月, 2023的文章

從me too 運動思考心理助人專業與權力的關係

  因為me too運動當中的權力議題(卻很少被認真談到),也讓我想到心理助人專業跟權力的關係,權威如何被建構這件事。 當中有個吊詭,不管是心理師、治療師、輔導老師或任何其他專業角色,都有個關於「權威」的議題,通常都會(想)被當「專家」對待時,這時候有個「權威」角色被建構。 確實,這樣的權威能發揮一些作用/影響力,但這個影響力有他的限制和危險,就是這個力量在「外在」,是當事人把力量投射於外,而信賴外力可以替我解決。危險則是,如果專家濫用權力時,可能會受傷或經驗到被背叛,例如,專家用診斷式的說「你沒有自我」,這可以是一句中性的描述,但也可能讓一個自我脆弱的人,感覺被評斷和受傷。更遑論,如果專家利用當事人的信賴,做出逾越界線的事,接下來就可能跟邪教發揮影響力的元素很像。 但心理工作者不是「權威」也會很苦惱,求助的當事人要如何信賴他能幫助我呢?這還真是個矛盾兩難的議題。 從我的角度看來,心理工作者的「權威」,如能從關係裡滋養,會是較健康的方式,那不是專家外衣的投射形象,而是在關係中,我感受到被理解,因而理解我自己,所產生的信任。因此,當事人有權力選擇「信任」與否,可以選擇被影響與否。 但話又說回來,儘管這樣的「權威」是因關係而生的,也不表示就能一直處在「健康」的狀態,有時候停留在「只有你能懂我,只有我能懂你」正向移情的美好裡,反而是退回共生的母嬰狀態。同樣,這個權威,也有可能濫用他的權力,濫用這份信任。輕則,專家因為被信任而滿足了助人者的自戀:「看吧!我果然很重要,我成為他人生命裡很重要的角色」,重則就像情緒勒索,指涉的就是當處於某種關係中,讓對方因為關係很難拒絕我。 所以相當有賴於雙方去意識到關係的限制-人我終究有別-我可不可以跟這個被我建構出來的權威不同?我對這個專家可以有負向的移情嗎?(講白了,我可以對這個專家表達悲傷、生氣、失望等負向的感受嗎?)作為這個被建構出來的「專家」,我認為去覺察這部份責任是要更多一些的,而這就會是一種動態的過程。 說起來很簡單,做起來很難,這樣的權威(權力關係),其實就是老子道德經說的:「生而不有,為而不恃,長而不宰。是謂玄德。」

書介《優職計畫》

圖片
  前陣子讀了多元智能大師 Howard Gardner (霍華德.加德納)的傳記《 統合心智:解構多元智能大師,重現心智對話》(原書名  A Synthesizing Mind: A Memoir from the Creator of Multiple Intelligences Theory),才回頭追他幾本之前的著作,其一就是《優職計畫》(原書名 Making Good: How Young People Cope with Moral Dilemmas at Wrok,合著者有 Wendy Fisechman, Becca Solomon & Deborah Greenspan)   老實說,我不太喜歡中譯的名字,因為很難直覺知道,他到底要說什麼,但打開序就會知道,這是他一個研究計畫,所以也才會有好幾位合著者,都是他的研究團隊。他認為一個好的專業工作者,不會只有專業技術,還要包括相對應的道德,所以,他想了解年輕的專業工作者是如何面對倫理兩難的議題。以訪談的方式,研究了三個不同領域的人,分別是 新聞從業人員、科學家(遺傳學家)、劇場演員,也爬梳這些專業工作者的發展脈絡,跟資深的工作者做對照。   不確定是研究的關係,或是翻譯的關係,使得這本書不是那麼好讀,而且字體超小,閱讀對老花眼的我更為困難,同時很可惜中譯本已經絕版。但其實整個計畫要探討的議題,我覺得非常有意思和價值,也是我們在專業發展裡常常忽略的。但如果看看最近的Me too運動,很多跌入神壇的人,雖然跟本書研究的道德無關(計畫裡要探討的是,專業中遇到的),但其實也說明了,專業能力跟一個人的道德可能是兩回事,但一個專業的發展,會不會需要好的道德?答案是肯定的,就像我在韓劇《浪漫醫生金師傅》等系列影集中,所謂的浪漫,其實反而比較像是醫療專業中,真正回到救人這件事,而不是以利益為先,或者被整個扭曲的團體/組織價值所綁架。   在結論裡,他歸納了六項影響年輕工作者如何處理倫理議題的因素:個人長期信仰與宗教系統、角色模範和良師益友、同儕、重要經驗、機構環境(機構歷史文化,而不是人)、定期充電(追加注射疫苗)。這也讓我想起,我的心理專業工作,不知不覺從退伍後正式計算已23年,xiy 那之前研究所老師就是我的楷模, 但在工作初期,仍持續受到很大助益和影響;工作初期幾位角落工作室的夥伴,定期聚會討論,...